据报道，中海油与法国道达尔能源日前完成一笔液化天然气交易。虽然订单涉及到的天然气并不算多，仅6.5万吨，但世界普遍关注到了另一重关键要素——这不仅是中国首单以人民币结算的液化天然气采购，对于法国来说也是头一回。用欧洲媒体的话说，“法国成为第一个签署允许以中国货币人民币支付而非美元或欧元贸易协议的欧洲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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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欧盟“领头”国家之一，法国这次选择以人民币结算能源交易，被不少人解读为“石油美元终结的开始”。无独有偶，巴西政府前不久也表示，已与中国签署人民币清算安排合作备忘录，可在双边跨境贸易投资中直接使用本币结算。不给“中间商”赚“差价”的可能性，被美媒称为中国对美元的“奇袭”。再看日前召开的东盟国家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首要议题正是讨论如何减少金融交易对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的依赖，转向以本地货币进行贸易结算。

“去美元化”渐有星火燎原之势，背后当然是多国的现实考量。在国际货币体系之中，美元霸权地位由来已久。从“布雷顿体系”到“牙买加体系”，锚定物从黄金转为能源，不变的却是美元的主导地位。借助于此，美国时不时祭出量化宽松政策，满世界疯狂割韭菜。比如，在乌克兰危机之后，美国为了挟制俄罗斯，肆意滥用货币政策，甚至无端冻结俄罗斯政府、企业，甚至个人在美国的资产，霸权行径使各个国家颇有些“人人自危”。加之美国国内通胀持续外溢，短短一年多，美联储数度加息却仍回天乏力，甚至连带着美国银行业也出现了严重“后遗症”，进一步挫伤了国际市场对于美元的信心。一众国家未雨绸缪，出于自身利益与安全的角度，选择更为稳妥的支付方式， 并不难理解。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正是人民币加速国际化的坚实脚步。近年来，中国一直是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顶住了新冠疫情肆虐、外部环境严峻等压力，实现了经济的稳定增长。以稳固的经济大盘子为支撑，人民币汇率稳定，作为国际货币的避险属性日益凸显。2022年以来，受美联储货币政策收紧、俄乌冲突持续等因素影响，欧元、日元等货币对美元汇率大幅下跌，而人民币表现相对坚挺，对各国吸引力显著上升。人民币结算“朋友圈”不断扩大，截至目前，人民银行已经在29个国家和地区授权了31家人民币清算行。据国际清算银行发布的数据，2022年人民币交易量占比由2019年的4%提升至7%，成为仅次于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的全球第五大交易货币。

两相对比之下，“美元霸权即将走向终结”等声音已然出现。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尽管跨境交易货币多元化成为共识，美元霸权动摇也将会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事实上，美国人也不会坐视霸权跌落，而是会加强反击。这些年来，美国一方面加大本土的石油开采和页岩气的技术研究，巩固“石油美元”的霸权，一方面则通过《芯片与科学法案》等，在高新技术领域再为美元霸权撑出“保护伞”。可以想见，人民币国际化道路不会一帆风顺，注定还会有这样那样的挑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显示，人民币目前只有约2.88％的国际储备份额，未来提升空间还很广阔。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各国有各国的现实考量，也显然都有自己的行动和选择。大家携起手来为更加公平公正的国际秩序而努力，一个更符合各国共同利益的国际货币支付体系方未来可期。